拟澜

不辞山路远,踏雪也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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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集旭·缇兰重生】《月上柳梢头》——第五十八章

Chapter 58


前情: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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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快!派人围了昶王府,里里外外掘地三尺彻底搜查一遍!”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再迟钝的人都会听出不对劲,方诸一手搀住帝旭,一手扶上他的后脊。


指尖与衣帛相贴的瞬间,方诸全然失了冷静从容色。


“阿旭!”


他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湿透,方诸屏息抬起手,不是红的,不是血,应当全是汗。


帝王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发高热出冷汗倒还罢了,可他全身上下热得像火炉,并不是发高热的症候,就是单纯的热汗涔涔。


不对劲。


有内侍听见动静匆忙进殿,方诸眉心皱成一团,撑住帝王如浮萍般颤悠的身体,亟亟发问:“穆内官呢?李医佐怎么也不见?”


帝旭从他掌中抽出胳膊,按上生疼的太阳穴,只觉口干舌燥,“李医佐在给汤乾自解毒,不要惊动他,朕不要紧,给我、给我一壶热酒……”


方诸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同内侍一起将他扶靠到銮榻上,随后命人将哨子带下去,又给方海市递消息让她带兵去搜查昶王府。


布置完这些,方诸重返殿中,看着歪在銮座上出神的人,恨铁不成钢道:“来人,去请李医佐,汤将军的毒交给白医佐去解。”


“白蔹更不能动!她得守着缇兰!”


“阿旭!”


帝旭缓慢而僵硬地从銮座上直起身子,撑住桌案,周身不见丝毫声威,虚脱到眼帘都掀不起来,只有鸦睫微微颤着耷在眼皮子上。


“我说的是真的,你让李医佐来,也是白费力气,我这样只有热酒能解,再让他们多置几方冰鉴,缓过这阵就好了,你去忙你的。”


“重病之人如何饮酒?如何能受寒?穆内官又去哪儿了?”


一旁瑟缩着的内侍壮起胆子回了话,“穆内官……被陛下关在了偏殿。”


“好好地为何要把人关起来?快去放了他带到正殿来。”


其实因着方才用的药,帝旭此刻感觉还不算太难过,从后胁漫遍全身的撕裂般的疼被药石麻痹后收敛了不少,锥心刺骨的冷意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心肺被燥热烘着,化了渍在上头的尖锐的冰凌碴,呼噏都变舒畅了许多。


此刻他的视野清晰而开阔,五感俱通,不说话的时候甚至能听到耳畔有清风与鸟鸣吻过。


帝旭不由得沉湎其中,一面感知着仅存的一缕精气正被烧成灰燃成烬,一面还能风波不显地同方诸打趣:“清海公好大的威风,金城宫今日怕是要易主了。”


穆内官跌跌撞撞进了殿,恰好听见帝王道了这么一句话,老泪蹒跚砸下。


他跪地膝行上前,稽首连连,“清海公!求您劝劝陛下!您晚上离开金城宫后,陛下居然让李医佐去熬出一盏寒食散!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啊!奴婢被罚受过都是小事,任由陛下伤了龙体动摇国本才是真的罪无可恕啊……”


怪不得他满身是汗,面带潮红,五石散能使人生热,增强体力,还能惑人心性,实则内耗绘烈,极易成瘾,杀人于无形。


解五石散的法子民间有传:高屐、冷饭、热酒和阔衣衫。服用五石散的人,最忌保暖,避讳热汤饭,要常走动,多喝热酒。


这些消解的法子于重伤之人来说,每一项都正中要害,足以致命。


方诸目色喷红,只望着上首的人颦眉摇头,好半晌又泠泠笑道,“臣看中蛊的不是淑容妃,而是陛下!”


帝旭跟着轻笑一瞬,只是那笑看着惨淡无比,如枯叶从枝头零落,伶仃又萧索。


“紫簪死了,同样的事不能再出现第二次,我必得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阿旭,你不信我?”


帝王眉目黯淡,青髭斑斑,仿佛一夜之间被催老了数年。


他那张恍若久旱之地的涸唇微微翕动,分不清是呼是叹,“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无论是顺容妃说的还是谁说的,我通通都不信,除非缇兰真的好转。”


 

三个时辰后,东曦既驾,九重宫阙被霞光渡上一层金箔,鸟雀叽叽喳喳唤醒夏花,将宫里点缀得生机盎然。


当夜帝旭因为寒食散的药效迟迟退不下去,硬是被方诸逼着生生灌了三大碗安神汤才浅眠了一个时辰,后半夜竟真的发起高热来,寒食散属火,发热属寒,火散不去,寒发不出,一时间帝旭犹遭冰火两重天,神志逐渐含糊不清。


方诸守在榻边,正逢医官院来报,汤乾自已无性命之忧,但因中毒太深,只怕左臂会保不住,即使勉强保住,也使不上力气拉不得弓持不上剑。


医官院话说得明白,经此一伤,汤乾自的戎马生涯算是被彻底葬送。


方诸无暇深想,嘱咐要尽最大努力救治汤乾自,并赶忙拨了李医佐来为帝王诊治。


皇城风波不断,医官院上下乱作一团,李医佐更是没有喘息的机会,自顺容妃中毒始,已经连着两夜没有阖眼。


再入金城宫,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也意外清醒了不少。


这样冷的温度,当是寒食散挥发药效,帝王受不住让人多添了冰鉴。


一想起此事,李医佐便心有余悸,昨晚重新熬出汤药端给帝王,陛下依然不接,只问他:“朕浑身都冷得透骨,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朕不这么冷?”


李医佐当时也没多想,如实恭敬回:“陛下,这药里添了姜丝,喝了能生热。”


谁知帝王意味深长看着他,把话挑明:“朕听说,有一种药喝了能让人精神大振,不觉寒冷,你去熬一副出来。”


又是“啪”的一声碎响,李医佐惊得魂飞魄散,可他却不能用自己的坚持去挑战皇权。


那碗对症的药终究没有发挥效用。


李医佐心内不住地摇头,硬着头皮踏进帝王寝殿。


一番诊视过后,李医佐直言榻上人的状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些,利器外伤最凶险之处在于后续将养过程中要小心注意伤口溃疡和伤风。


帝王连日劳心又劳力,再加上寒食散催汗,浸透了的中衣贴在伤口处,生生闷发出炎症,再加上寒湿侵犯肺卫,只怕以后会落下咳喘痼疾。


他在宫中行医多年,头一回见这么不省心的皇帝,也是头一回见这么不惜命的皇帝。


如今,求神拜佛当是无用,只有穷尽药石,以助帝王能安然渡过此劫。


 

帝旭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之际,方海市不负上望,率人将昶王府一番扫荡,竟然发现了一间密室。


若无汤乾自,没人能想到昶王府暖阁里的巨幅挂画之后别有洞天。


方海市带人推开暗室的门,香灰味扑面而来,众人不自觉攒眉掩面。


正值黎明时分,暖阁里的光线不算太亮也不算太暗,薄光透过窗棂清晰地照出石墙内漂浮出的尘埃,还有满室高悬的符篆和幢幡随着门外袭来的风来回波摆。


一室朱砂描就的鬼画符,黄色陈腐,红色夺目,瞧着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方海市抽出手中还未拭净血的利剑,阔步踏入其中。


用刀剑拨开挂幡往里探去,她发现这间暗室虽然隐蔽,但却并未荒废,地面打扫得很干净,房顶也不见蛛网蹒跚。


甬道狭窄且纵深,方海市带着人从晦暝走入黑暗,行至最后又重见一缕微光。


那是两扇烛火,温煦昏黄,照耀出的方寸天地却阴凄异常。


一张四方桌用黄幡覆盖,上头摆着红木须弥座,座上供奉的不像是佛祖神仙,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倒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案桌上除了两盏长明灯外,另有两盏小的莲花灯,其上各自架着一块由空蜂巢制成的蜡像,蜡像里头隐约可以见到有什么东西在动。


方海市低头凑近细细端详,惊觉这两个蜡像像极了淑容妃,蜡像里头被封住的是一条仍在活蹦乱跳的虫子,通体发白,呈半透明,状似毒蝎,尾端一点红。


方海市心中有了七分了然,这里应该就是索兰和季昶对淑容妃和黛丽妃下手之后的育蛊之处。


蛊毒不易结更不易解,与其轻举妄动坏了门道,还是命人守好这间屋子,回去禀报陛下和师父再做定夺。


 

消息递进金城宫的时候,帝旭还没苏醒,方诸听了来龙去脉,嘱咐人严防死守昶王府,待陛下醒来再做处置。


方海市应了声是,离殿下阶的时候心神一个恍惚差点跌倒。


方诸眼疾手快将她搂抱住,抬眼再对上彼此的眼神,便如猫儿抓上糍粑糖,怎么也撕扯不开。


重返都中这两日,方海市疲于奔波,方诸又何尝不是忙得头角倒悬,尘封多日的思念和情愫,立时顺着这番亲昵的举动显了形。


众目睽睽,这样着实不得体,方诸的失态仅仅展露了一息,随后克制地松开了怀中的人。


方海市隐笑四下望了望,轻咳一声关切道:“师父,您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陛下和淑容妃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昶王和索兰都被抓住,巫蛊之术的事也有了着落,您忙里偷个闲当也无妨的。”


方诸心旌浅漾,犹豫间听得阶下橐橐的脚步声,立时警惕起来。


二人齐齐转身,来人是医官院的小医官,他快步小跑上前,气息还未喘匀忙道:“回禀清海公,汤将军醒了,想要求见陛下。”


阶上的人又变成往日一派清矜模样,沉着道:“陛下重伤未愈,此刻还没醒,我同你一道去吧。”


“师父……”


方诸回身,忍不住抬手帮她擦去脸侧不知何时沾上的尘灰,浅声道:“今日当是无事了,你先回昭明宫好好休息。”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方海市突然生出许多眷恋,忍不住问:“师父今晚会回来吗?”


方诸脚步微顿,克制住了眼神却没克制住唇角,他微低首轻启步,从心而回:“会。”


身后的人一瞬雀跃,轻快道:“那我做好饭等您!”


方诸此去医官院一切顺利,汤乾自知晓已经将育蛊之处护卫起来之时亦是松了一口气。


奈何昶王和索兰叛乱之事还有许多未尽之事亟待处理,方诸打理好一切回到霁风馆的时候,已经是夜深更阑。


他走上石子路,特意朝方海市的卧房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窗户静悄悄的夜,整个宫里,怕也只有正殿那盏日夜长明的孤灯在等他。


方诸将失落随着步伐藏进漫漫长夜和地上飘落的霁风花,推门入殿,抬头的瞬间,关门的动作随之停了下来。


殿中有人,白日里说会做好饭等他回宫的人,此刻眼底通红,手中拿着他昨夜忘记收起来的密函,委屈而执拗地瞩望着他。


方诸放下了扶在门框上的手,声色如常问她:“你怎么还没休息?”


方海市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有事,早些歇息。”方诸说着便抬起手作欲接过密函,对面的人偏偏不领这个情。


“我在问你,这是什么?”


方诸认命,一五一十道:“你在黄泉关与我通书信的时候我曾提过,这里头记载着的,是结柏奚的法子。”


兀自猜测是一回事,亲耳被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方海市轻笑一声,眼泪泫然滚落,“不是说已经解了吗?如今为何又要拿出来?你想做什么?”


“我……”


“你想和陛下再结柏奚是不是?”方海市打断他的话,推着他看向殿外,“你看看!昭明宫,霁风馆,如今还剩下谁?卓英哥走了,以前的哨子哥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你和我了师父!”


方诸随着她的动作转身看向殿外,空旷无垠的银河缓缓流转,半树霁风花开在其间,凯风拂过,花瓣扑簌纷纷落下,像玉飞花,像春日絮,像一场静谧而纷繁的梦。


他听见昔日最爱坐在花树下等他归来的那个姑娘说:“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方诸回身,主动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出殿外,来到霁风树下。


他拿过女子手中的密函,扔在地上,抬起手帮她拭去眼泪,从眼角一直摩挲到唇畔。


花瓣雪一直在下,很快渡了满头洁白。


不去管彼此身上的花瓣,任由它们随意落着,倒碰巧多了些相依白首的意味。

 

方诸倾身,唇代替了手指含住了女子唇角的那滴泪,而后如品味一杯仙霖一般,开始在她的唇上流连。


万籁已经入眠,唯有头顶的一天明月和满怀冰雪为他们作见证。


见证他为数不多的,失控瞬间。


方海市怔然攥上他的袍袖,这俨然是最好的邀请,方诸一把抱起女子将她抵在树干上,加深彼此的厮磨。


“我没有重结柏奚。”


方海市犹醉在梦中一般,顺着他的话含混回道:“唔……嗯。”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向你保证,我的余生是你,也只有你。”


眼泪如头顶身上的花瓣一般簌簌落得更紧,她搂上他的脖颈,不住地点头,报以最热烈的回应。


“好。”

 


两日后的傍晚,帝王在昏睡了两日之后终于苏醒,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接见刚刚秘密到达天启的雷州巫师。


虽说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可这雷州的巫师却是千人千面。


就拿眼下站在殿中的这个巫师来说,面堂饱满,品貌清新,一身白衫素袍,根本不像是个巫师,说是方外谪仙也有人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帝旭见惯风云,见到这样一个看外表就标志到有些过于正经的人物,也免不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索性先让人带着他去昶王府走了一趟。


那巫师再入金城宫,面色却不比头一回舒朗,帝旭心头像压了块巨石,在无底洞坠落。


“昶王府里的布置巫师可都看过了?”


巫师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潇洒行了中州礼,“回陛下,已经看过。”


“这蛊术有没有法子解?”


巫师悄悄乜了帝王一言,不以为意道:“陛下这话说岔了,若是没法子解,今日我就不会站在这儿。”


“那巫师为何面露愁容?”


“我是没想到,公主大费周折将我找来,只是为了解这么简单的一桩蛊毒。”


压在心上的巨石稍稍变轻了些,帝王面色回暖,“中州并无蛊术,巫师既说好解,朕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你。”


那巫师也不客气,点点头又道:“就是解的法子有些麻烦。”


“有何困难,巫师尽可提出来,朕会鼎力襄助。”


“不难,就是有些残忍。这两个人中的是雷州最古老的蛊毒,下蛊之人会先收集要加害的人身上之物,比如一根头发,一滴血,然后用空蜂巢里的蜜蜡将母蛊和搜集到的东西铸到一起制成蜡像,放在火上烤,母蛊会先将头发或者血蚕食干净,再生出子蛊,子蛊若是被种到人身上,无需继续炙烤蜡像,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此人便会血枯而亡;若是没被种到人的身上,母蛊生出子蛊之后在蜡像中炙烤七日,蜡像化尽,母蛊被烧死之时,被下蛊之人便会吐血而亡。


“这法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原因就在于,育蛊之法易得的同时解蛊之法却毫无人性,除了通用的血刈法,还有另外一种叫血竭法。”


帝旭攥紧手中的扳指,竖耳倾身,“这又是什么法子?”


“血刈法以中蛊之人自身为解蛊药场,凶险异常。血竭法则是以他人为解蛊药场,通过在他人体内炼化毒性更强的母蛊,使其血液带有剧毒,将其血液制成丸药喂中蛊之人服下,就能将中蛊之人体内的子蛊逼出,且不会损伤中蛊之人的身体,若是中蛊之人体内并无子蛊,只需要将带有蛊毒的血喂给母蛊,就可以将蛊毒解除。”


帝旭的呼吸随着巫师的话一寸一寸绷紧,随即又一厘一毫放松,听到最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重新聚敛起了万千景象。


殿中龙涎香渐渐变得浓郁,心上巨石不知何时碎成了齑粉,化作风吹,无影自散,无底洞的尽头是绵软而蓬勃的草地,帝旭不由挺直背脊,展扩胸膛,接纳松林山露,鸟语花香。


在这份波澜壮阔的静默中沉浸片刻的帝王展颜一笑,畅然允道:“朕这里刚好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就用血竭法吧。”


 

时隔半旬,帝王当夜终于再入愈安宫。


踏进正殿闻到熟悉的兰香,帝旭只觉恍如隔世。


他屏退内侍,坐在正殿兀自泡了一壶苦茶,喝完之后才敛步走向寝殿,挑起连珠帐。


殿里没有掌灯,他痴痴望着榻上依旧昏睡着的人,如银月华落在帝王眼底,幻化成金石般沉砺的微芒。


夏夜燠热,一向温暄的掌心却久久回不了暖,帝旭一手隔着锦被抚上缇兰的肚腹,一手绕上她散落在枕边的青丝,闭上眼轻柔落吻于女子额间。


蜻蜓点水一触,联翩催开一池枯涸凋谢的夏花,缇兰因怀胎而略略升高的体温顺着这个吻焕融了帝旭所有被冰封的触感。


他如释重负般长长舒出一口气,梦一样轻喃:“从今以后,朕做你和孩子的家,你是朕一个人的公主。”






呼~终于把这一帕过完了!后头开始上怀孕日常以及cp修罗场!


不让动白蔹是我特意安排的,剧里鉴明生病不让动李医佐我一直耿耿于怀,后宫唯一宠妃怎么也得有专门的随行太医,下章狗子会因为这个吃醋哈哈哈哈


声明:

本文所有与#医药#相关的内容皆为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本文所有与#巫蛊#相关的内容皆没有科学依据,请勿当真!


关于这个蛊毒,灵感来源于《金枝》:

“马来人倘若想让某个人死掉,首先会收集此人身上各个部位的代表物,比如指甲、头发、唾液等;然后用取自空蜂巢的蜜蜡,粘合各代表物制成那个人的蜡像,再将这个蜡像放在灯焰上连续烤七天。烤的时候还要反复地念:“我烧的不是蜡,是某某某的心肝脾。”到了第七天晚上,蜡像烧完,那个人便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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