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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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集旭·沧海拾珠】Cut5|《空山别序》楔子


(原剧向小剧场)


Cut5——闭嘴,你的声音不像她。



排雷:插播一篇初夜乃至日夜相对期间的文,虐向,疯批向,本文狗子所有行为请不要上升《沧海拾珠》整个合集,毕竟这个合集设定的初心是小甜饼。

全文7000+,祝观文愉快!(几小时后更新:祝观文放平心态……🤣)

 




画屏生冷,倩影朦胧。帝旭伸出手,不敢惊扰眼前这场重复了五年的梦。


应是他今日喝得太多,醉得太深,酒入愁肠,才引得紫簪入梦来。


往昔,她最见不得自己为了注辇的事情烦心,总是瞒着他直接将人打发走。


现如今,没了她,又添了新的掣肘。


他屏息隔着画屏目不瞬睛看着那袭紫色的身影,想要偷得片刻安宁。


只几息便好,就让他这么望着,能让他叫一声“紫簪”,允时间暂时倒退回到仪王之乱之前,听紫簪巧笑嫣然唤他——


“阿旭。”


不对。


不是这个声音。


这不是梦,眼前人……不是紫簪!


帝旭跨步上前扯倒屏风,意欲颠覆这荒唐的场面。


他一把攥上缇兰的脖颈,目眦尽裂,声嘶破喉:“是谁让你扮作紫簪的?!”


偏偏眼前人眉目蹙损,攀着他的手继续火上浇油:“阿旭……”


“你以为朕真的昏聩到连你和紫簪都分不清楚了吗?!”


帝王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浑身的气血上涌至眼前,他一把扯下她头上的紫纱,嘶吼着加重手上的力道:“朕告诉你!你也就侥幸生了一张和紫簪一模一样的脸!除此之外,心性、举止,云泥之别!”


这妆扮,这衣衫,当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深的牵念。


这眼神,这声音,当是他挣扎着逐渐沦陷的意外。


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割舍清楚,明明就差几步,他便能学会坦然接受这份意外,迎来新生。


如今,一切都毁了。他没能重新活过来,迎面一记当头棒喝将他彻底打回困死他的地狱牢笼。


缇兰不是紫簪,她对他只有利用。不仅毁了他珍藏的一切,还将他好不容易重新捧出来的一颗真心践踏地面目全非。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他会让她知道如此做的代价,让她感同身受何为痛不欲生。


他一把将她推到榻上,双手掐住纤长的玉颈,一寸一寸收紧,“你不是想扮作紫簪得好处吗?好!朕成全你!”


“阿旭……”


她又在唤……


她又在唤!


“不许你叫朕的名字!”


最亲昵的称呼经由陌生的口吻说出,仿佛在告诉他,面对他们二人时的那些游移和挣扎都是一场笑话,原来缇兰是不介意的。


她不介意被当做替身,也不介意委身于他为母国谋取利益。


是了,她有很多所愿所求,注辇,挚友,甚至连一只兔子都能令她牵肠挂肚。


唯独对他,无情到不愿以自己本来的身份同他坦诚相对。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沉沦深陷?凭什么只有他狼狈不堪?


他偏不让她如愿!


……


他一把攥紧她的胳膊,拉近彼此的距离,手却不受控制地探去她的眼梢。


冰凉而湿润的触感似曾相识,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冲动。


想尝尝她的泪是何滋味。


想知道是不是和他的一样苦。


他缓缓凑近她,最终被女子轻颤的眼帘打断,他将她的柔身锁在咫尺间,却用话将彼此放逐于银河两端。


“紫簪从不会是这个表情,你的眼泪只会让朕觉得扫兴。”


果不其然,眼前的人终于有了些异样的反应,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神,瑞凤眸颤颤盈水,又飞快避开,她隐忍抿唇,挣扎着想要擦去眼泪。


手在行进途中被男人牢牢攫住,探向自己的衣襟。


帝旭径直将她拉坐起来,却又不让她站直,一手压着她的肩膀,一手牵制柔荑,居高临下睇着她,见她没有动作,轻嗤一声道:“没人教过你该怎么侍寝?”


红泪偷垂,沾湿羽睫和玉面,洇漫他的心头。


缇兰低首抬手,主动朝他伸了过去。



……



她眼角的泪仿佛怎么流都流不尽,配合着哭泣声控诉抗议。


可他停不下来,无论是动作还是心。


他凑近死死堵住她的唇,偷尝她的眼泪。


口中的苦涩不堪回味,满腹酸辛和愤懑得不到发泄,帝旭指尖一寸一寸收紧,冷声从牙缝里挤出话音:“闭嘴,你的声音不像她。”


缇兰顺从地吞声饮泣,下意识闭合牙关,阴差阳错咬破了帝旭的舌头。


血腥气弥散交缠,那人却没有放松对她的攫取,反而变本加厉沉身压了进来。


酒气很快代替了血的味道麻痹了她的四肢百骸,喉管处的窒息感让她无法呼吸,缇兰如坠深海,寻不到浮木,看不到彼岸。


……


她终于尝到了教习中所说的敦伦之礼,他们有了世上最深入密切的联系,可缇兰此刻只觉得哀怆。


这样应当是足够了,足够被帝王厌弃,足够让母国放弃。


无穷无尽的委屈和无助涌上心头,她将唇咬到失色,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企图借助切肤的痛感抚平心底的豁开的那道深不见底的疮口。


她的异样被身旁的人听到,他应声松开她,一言不发起身下榻。


剑眉星目掩在将尽未尽的夜色中,模糊成一团黑影,缇兰不知他此刻是何心情,只知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缇兰动了动脱力的手,扯过身下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锦被将自己潦草裹住,躲入榻角含泪昏睡过去。


帝旭换上中衣走到正厅,隐几独坐,隔着一地狼藉凝神看着床榻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起伏的被包,枯坐至天明。


 

本是极短的一觉,缇兰却做了场噩梦。


梦里她回到了幼时片刻,重历她和母亲被人构陷打入掖庭那晚。


几寸粗的木棍打在身上,母妃死死护着她,任凭背后鲜血淋漓。


时至今日,她终于切身感受到了母妃彼时的痛苦。


母妃护不住她了,现在轮到她勇敢一回,为自己和母妃谋求一线生机。


所以醒来遇上穆内官端上来的那碗凉药时,她看向帝王以示确认,没有丝毫迟疑地昂首饮尽。


碧红碧紫接她回愈安宫的时候,她稍稍回头看了一眼重檐下华丽的飞甍。


经此一夜,当是再也不必来了。


 

可她没想到,帝王早朝便下旨援资注辇。


更没想到,她还有再承君恩的那天。


帝王派人宣她去金城宫伴驾的旨意到愈安宫时,腹中凉药正激荡地厉害。


缇兰诧异万分,隐下千头万绪,跪地接旨。


再入金城宫的寝殿,缇兰心内惴惴,蹑步走到帝王身前,静默几瞬,颤抖着抬起手去解他的袍带。



帝王推开她的手,声色淡淡:“不必了,叫你来伴驾,又不是让你来当下人。”


缇兰脑中立时晃过昨晚的画面,一时更加局促,只低头道:“是。”


话音未落,帝旭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带着她来到镜前。


她承不住他的鹰视,也不敢细看镜中人,仓惶落下眼帘坐在镜前。


一声轻叹落下,大掌攀上肩头,缇兰一个激灵挣扎着要站起,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按回原位。


她在他掌中颤栗着,瑟缩着,帝王笑得诡异,抬手拔掉她头上的钗环,慢条斯理问:“怎么?是害怕朕给你理妆?还是害怕待在金城宫?”


“缇兰不敢……”


对镜卸红妆,伊人泪满裳。




……



帝旭看着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只觉得方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让他生出错觉。


误以为她也对他动了情。


他自认做事从不重蹈覆辙,却在这个小女子身上频频折戟。


……


汤池的水清澈,上面飘满了五彩花瓣,满池芬芳盎然,帝旭觑了觑眼,有些不习惯,却也没抗拒,径直抱着她入了汤池。


自淑容妃留宿金城宫,内侍服侍他的起居时总是额外多留意着淑容妃。


茶水备两种,点心备两份,就连汤泉沐浴,也得搞出些女孩子家喜欢的花样。


他不曾特意吩咐,穆德庆也不曾刻意通报,金城宫上下心照不宣,接受了她的到来。


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是金城宫的女主人。


可惜事与愿违,这些她察觉不到,他的心思也不会让她知晓。


……


同初夜一样,他抱着她平复好便又松开了她,摘掉身上碍眼的花瓣,头也不回地出了汤池,披衣离开。


缇兰被留在原地,已经没有可以支撑她爬出汤池的力气,攀着池沿艰难地挪动步子,眼神恍惚间,脚下一个不稳,坠身倒入池底。


帝旭拿着祛瘀消肿的药膏回到汤池,已是满堂寂静,他快步走向汤池,只见池面上花瓣掩映,早已经没了人影,定睛再看,无风自动的那簇花瓣正被缕缕青丝牵引。


帝旭瞳孔猛缩,心口一紧,扔了手中的药膏快步下汤池将人捞了起来。


刚出汤池,缇兰找回呼吸,捂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


见她无事,帝旭松开她任她自己缓和,细细回想方才,不由青筋暴涨,怒气横生。


若是他没有及时进来,她是就打算这么被淹死么?


帝旭闭了闭眼,回身去捡被他扔远的那瓶药膏,还没等回身走过去,便听女子道:“多谢陛下,垂怜臣妾,让臣妾活下来。”


帝旭只觉得这话没头没尾甚古怪,回身见女子跪坐在地板上,抱着一丝不挂的自己,满眼哀绝。


他攥紧手中的药膏,隐于袖中,负手在身后。


帝王终究没有再伸出手,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刻薄出言:“别用这种眼神看朕,我们之间到如此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缇兰目送男人萧肃清举的背影离开,盯着那片虚空许久,终是笑出了形。


是啊,一切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她现在只想解脱。





说在最后,这篇文是还原我心目中的日夜相对期间的状态,和续写的同人文做一个衔接,也应大家的心愿把这一部分补全,二人心境在之前的同人中已经厘清,同时《空山别序》中会有详细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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